十万八千里
特此声明:本文为虚构作品,与实际无关。
——我们明明挨得那么近,却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。
是爱情吗?
大概是爱情吧。
那她之前所认为是爱情的爱情又是什么呢?
他伸出手靠近她的脸颊,食指贴到下巴,拇指按在嘴角,仅短暂地擦了一下就立马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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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你要不要..”
吃一点。
深夜本就有着自己的温度,加上麦当劳的制冷机“呼呼”的风,她莫名在三伏天过出了严寒的感觉。
最爱的炸物变得难以下咽,她一边后悔着没有选外带一边狼吞虎咽。
然后那只手就像是小女孩在玻璃橱窗外点燃的火柴,明亮、温暖,转瞬即逝,离开又是严寒。
“欸你干嘛呆住,你嘴边沾到酱啦,我要不要什么?”
他有看出她不自然的呆滞吗?
她希望他有。
发现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竟然是这样,她吓了一大跳,好悬没有从座椅上直接站起来。
“很冷哦?所以说干嘛不外带,怕被发现就在回酒店的路上吃完不就好了啦”
带着余温的外套像是一张斗篷掀过来披在身上,明明冷气机声音还是有够响,兜帽衫盖过来的声音居然压住它,震耳欲聋。
她性格内向还的时候不爱打电话,后来性格不那么内向了,爱传简讯的习惯还留着。
只是她等的那个人很少再传简讯给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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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后来出版了一本散文集。
内容零碎松散,像是玻璃罐里怎么也装不平整的,在沙滩捡拾的贝壳。
但她知道。
如果他看到,他会仔仔细细把每块贝壳端详一遍,哪怕是碎到只是渣滓的一粒。
然后他就会看到,她在米粒大的碎片上用心尖尖一笔一画写下的情书。
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?他不再喜欢打听她有没有新的贝壳。
卖火柴的小女孩靠着短暂却密集的温暖度过了寒冬,然而沙滩边炎热的酷夏又好像要把她整个人撕开来。
是爱情吧。
所以才这么痛喔。
她转身看着门里正走出来的人,突然癫症发作,松开怀里的纸袋向那人扑了过去。
却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啄吻而已。
开玩笑,她们在镜头里伸舌头的都有拍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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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杀青依然是在还温热着的秋夏交际,又是深夜的麦当劳,不过不是同一家店。
她汲取上一次的教训捧着外带纸袋,从他绅士帮忙推开的门走出去。
想到KTV热唱的那一帮人,忽然想到要不要再多买点带回去。
她转过身,看到他脸上没来得及整理的表情。
像是难过,又像是不舍,又好像是…
在告别。
她莫名讨厌他现在的样子,也可能是下意识回避他表情里最后一种可能。
于是她松开手扑上去。
门关上的时候胶条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,她什么也听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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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回到包间,她早就对着镜子补好唇蜜,也有细心帮他擦干净。
“喔~~~来唱歌”
她被众人推搡着拥上前,本想扭头放出求助眼神,却看到他看客一样叫好的笑容。
黑暗的包房里,天花板中央不停旋转的灯球平等地将彩光映射到每个人,她却只看得到他。
深呼吸一口气,双手紧握住话筒,在屏幕歌词结束倒数时张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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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
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
平静脸孔映着缤纷色彩
将美丽的回忆慢慢重来
突然之间浪漫无法释怀
明天我要离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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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一个站在台上,一个坐在沙发。
她和他的对视间,距离是十万八千里,但她们的心其实贴在一起。
但她和他都知道,她们明明挨得那么近,却隔着十万八千里。
因为嘴角没有沾到酱。
因为书里从未提到姓名。
因为一吻之后,再无后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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